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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蛇受] - 玫瑰的名字(中)


配对:OMCCrowley

分级:R

警告:个人意识过剩



你凭什么撕裂我?你这下流的杂种。


Crowley失眠了。他盯着好友的圣诞壁橱里面暖融融的火光,想起六千年前他堕天的那个时刻。但是这一次他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空洞和他所最不齿的感伤。他想到鲜血、肉块、肿瘤、瘟疫、死亡,他想到河边的柳树、挖掘机车、单眼皮、冷静的谈吐、无能为力、羸弱不堪、破碎的幻境,他想到混乱疯狂的性和摇摇欲坠的爱,他想到一杯滚烫的巧克力从头顶淋下将他融化成一滩白色的脓痰。他想一切历史事件,一兵一卒,他想图书馆里的两百万部经典著作和卡拉扬不会指挥的九十首赋格,他想沐浴液的三千八百种怪异的气味并联想到毫无意义也不能让人感到快乐的糖果。他瞪着那火光目眦欲裂,差些咬破自己的嘴唇——他想这么多只是为了不去想Lucas。他无助地转头看着在沙发上熟睡的Aziraphale,他有平稳的呼吸,Crowley闭上眼睛便看到了他的梦境…那不是很美的梦,Aziraphale梦见他在摩天大楼上逃避警察的追捕,并且即将从28楼跳下去,这无疑反映了他焦急的内心。这些焦急之中是否有一部分是由我这痛苦的精神给他造成的呢?Crowley想着,如果有,那算是极大的一重慰藉。


但这其实没有道理。我现在不在乎任何人的痛苦,我只在意Lucas的痛苦。我要他痛不欲生,我要他不能下地狱也不能上天堂,我要他众叛亲离,我要他五马分尸,我要他永远失去梦,我要他永远不可能找到真正的爱。而这些都不够——只要我让他体会到与我同等的痛苦,他就全懂了。


Crowley很想把Aziraphale叫醒,告诉他“我已经完全好了,拜拜”,他从没这样盼望过这种轻松时刻的到来。他现在开始痛恨他所最爱的、能够给他红酒和享乐的世界,它像一场看不见的瘟疫一样让他受到无痛的感染沾染了名为人类的病。他是神,他根本不应该也不需要受到这种廉价又无谓的困扰。他这下明白来到人间为什么总是受到他们俩上级的白眼了,那不是傲慢,那是不屑,如果他们曾来过、曾深深地浸入人间,他们的白眼便会多一份对不自知之人的同情。


Crowley想,死掉其实很简单。他看了看时间,盯着壁橱上的枪。他心想现在朝自己开一枪一定会吵醒天使,甚至在死之前便会受到好友的阻拦。他悄悄拿起那把枪,让它冷硬的棱角在自己手里转过来又转过去。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上的血管,它毫无意识地不紧不慢地跳动着,这懒散的态度让Crowley对它极其不满,而在他用枪口顶在它上面的时候,他又畏缩了。如果人间已经不在存有他值得留恋的东西,他为什么会这样留恋呢?他所留恋的东西便是Lucas,如果将Lucas杀死,将这个现在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四处享乐的罪人一枪射穿,他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呢?


“Crowley。”


Azirapahle的声音里带着不容争辩的威严,大声地叫他,他瞪大了眼睛盯着Crowley。


Crowley流泪了。


“Aziraphale,我…我很抱歉,我…”他的声音很嘶哑,他无力地垂下手仿佛断线的木偶,把枪放了下来,“我仍然很难过…我不想像这样想我曾依靠Lucas一样依靠你…”他用手指擦着眼泪,不是去挡住它们,只是为了让其他的眼泪更好流出来,“一切都会结束…废话,我当然知道会结束,但我竟一点也不想让它们结束…我绝不是这样的…”


Aziraphale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有我们的特殊性,Crowley。”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特殊性了,快让我去陪那些被他屠杀的玫瑰吧…”


“玫瑰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Crowley,”Aziraphale说,“它们只会慢慢地枯萎,你留在这才能陪着它们。”


“我说的是实话,Crowley,”Aziraphale耸耸肩,“它们不属于你们感情的任何一方,感情本身也是,就和玫瑰一样,你看着它生根发芽开花枯萎,美丽的东西——玫瑰一样的东西怎么会有果实呢。”


Crowley看着他。


Aziraphale从沙发上站起来,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来到Crowley的沙发前,把那把手枪拿起来,“这把枪没有子弹了。”


“你在骗我,里面有一颗子弹。我知道,是上校上次猎巫失败留下的,他说要留下来射杀更重要的恶魔。”


“我想你已经忘了自己是不能被子弹杀死的。”


Crowley又想流泪了。是啊,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被子弹杀死。


“那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呢?”


“我不想让自己的墙壁多一个洞啊!”


“你把子弹取下来让我这么做一次吧。”


Aziraphale皱着眉盯着他。Crowley抽泣了一声。


“我不觉得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天使对他说。


“求你了。”Crowley看着他小声说。


天使于是拆下弹匣里的银色子弹,把真正不能打出子弹来的枪递给自己的好友。Crowley握着枪的把手,看着壁橱的火焰。


“算了,这样太傻了。”


Aziraphale于是走向厨房,“我去拿些饼干。”


Crowley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火苗,听着厨房里瓷器碰撞的细小声音。Aziraphale已经准备好回来继续陪着好友聊聊天,但当他端着曲奇饼走进来的时候,恶魔已经再次睡着。那把枪疲惫地躺在他的肚子上,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着。


Aziraphale放下饼干,看了一会儿Crowley脸上的泪痕,坐回沙发里,拿起身边的书看了起来。他觉得对方可能还会睡醒,那时候或许他需要如何吃饼干的指导以免他把自己噎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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